很多人奇怪:
为什么十年前举报没用,现在突然倒了?
难道上层连怎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清吗?
释永信如此,那其他的“大师”们呢?
这篇文章不深究细节,说实话我也不敢深究。
这里不评判指责谁。只是一起看一看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历史就是一台复读机。
它不讲故事,它只播放循环广告:谁有用,谁就是“正统”;谁听话,谁就是“真理”。
你以为宗教的兴衰,是看它离“宇宙大道”有多近?
多少有些乃伊芙了。
宗教的生死簿,从来不在经书里,而在帝王的案头。
它兴,是因为它能维稳;它灭,是因为它威胁到了政权统治。
汉初黄老之学盛行,因需要"无为而治"恢复国力;
汉武帝独尊儒术,因需要"君权神授"巩固集权;
南北朝佛教大兴,因需要"轮回之说"安抚乱世流民;
后来的历代王朝,对佛教的态度就一个:你可以存在,但必须有用。你可以收香火,但不能收人心。
你需要它安抚百姓?那就大兴土木,建庙封僧,让人民相信“来世福报”。
你需要它制衡外戚?那就扶植禅宗,打压旧派。
你需要它对外统战?那就搞“佛教外交”,派高僧出访。
翻开中国史,哪一次“灭佛”是因为和尚破戒?
古代帝王灭佛,不是因为不信,而是因为怕。怕寺庙富可敌国,怕僧众不纳税不服役,怕百姓只听和尚不听朝廷。
北魏太武帝灭佛,是因为寺庙占了太多土地,影响税收和兵源。
北周武帝灭佛,是因为僧人不纳税、不服役,国家养不起。
唐武宗灭佛,是因为“天下僧尼,不可胜数”,铜像被熔了铸钱,土地被收归国有。
系统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清净道场,而是一个可控的精神出口。老百姓苦,但不能造反;迷茫,但不能失控;需要寄托,但不能聚众。香火要旺,庙宇要修,和尚要讲“忍耐”“来世”“因果”——这不是为了让你成佛,是为了让你安分。
他们不在乎你念不念佛,他们在乎你吃不吃皇粮,听不听诏令。宗教的“兴盛”,从来不是因为它“更真”,而是因为它“更听话”。当它能帮皇帝教化百姓,它就是“正信”;当它聚众谋反,它就是“邪教”。
白莲教在元朝是异端,在明朝起义时是“天命所归”,等朱元璋坐稳了,立刻把它打成“妖术”。
真理?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谁在掌权,谁定义真理。很多人问,为什么先秦之后,就很难出大思想家了。因为在中央集权体制下,思想必须是权力的延伸,不能是平行机构。
你以为这是中国特色吗?西方也一样,区别可能是人家包装的更精致一些。
你以为基督教在罗马帝国是因为“爱与和平”被接纳的?
不,是因为君士坦丁发现:一个统一的宗教,能统一帝国的意识形态。于是他召开尼西亚会议,投票决定“三位一体”是正统,异端统统烧死。
宗教改革?
你以为是马丁·路德在追求真理?不,是诸侯们发现:只要脱离罗马教廷,他们就能没收教会土地,掌控本地教会。
今天的梵蒂冈?
它不是一个“灵性中心”,而是一个主权实体+跨国财团+外交机器。它和各国建交,不是因为它是“上帝代言人”,而是因为它能影响几亿选民。
宗教的生存法则,全球统一:你必须对权力有用,否则你就会被清除。
当然了,也不仅仅是宗教。各类事件、历史人物的解读评价,也只是叙事视角的转变。秦始王被骂了2000年的暴君,现在成了你迷人的老祖宗。毕竟在现实世界,枪口指向哪里,你很难不说那里是真理。
我们说回释永信。
十年前,释延鲁举报释永信:有私生子、有情妇、有双重户口、侵占少林资产。证据如山,舆论沸腾,全民围观。结果呢?
官方通报:“查无实据。”30名少林弟子联名护师,称举报者是“背叛师门的小人”。一场风暴,被轻轻吹散。
十年之后,同一套罪名,甚至更轻的版本,却等来一纸通报:“涉嫌刑事犯罪,正在多部门联合调查。”袈裟落地,戒牒注销,帝国崩塌。
于是全网感叹:“因果终于来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果这就是“因果报应”,这就是“法网恢恢”,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宁愿用晚节不保换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和万人敬仰,更何况安全落地、你奈我何,甚至立碑写传的也不在少数。
说白了,他不是现在才塌房,而是现在才被允许塌房。
早年,他把少林从破庙升级成“文化央企”,输出软实力、拉动旅游经济、维稳民间信仰——这是利大于弊。
可当少林变成一个庞大商业帝国,资产不清、政商勾连、僧俗不分,甚至可能形成独立影响力时,他就从“工具”变成了“隐患”。
当你的存在利大于弊,就会查无实据。当弊大于利时,它就会启动审判程序——用“涉嫌犯罪”“违反戒律”这些体面的理由,把你体面地请下台。
当我们换一个视角,要说他对少林有乾坤再造之功也不为过。
没有释永信,就没有新少林!麦子熟了五千次,禅商合一第一次!
他来时,接手的是一个清贫冷清的古庙,香火凋零,僧众寥寥;他走后,却留下了一个年入数十亿的商业帝国。他复兴了少林武学,推动了禅宗全球化,打造了跨国文化品牌,完成了寺庙产业化,带领少林冲出嵩山,走向世界。
他是河南的文化名片,是“文旅经济”的先锋模范,是能把破庙变成年入数亿“佛门央企”的超级CEO。他给地方创收,给官员政绩,给国家输出软实力。
释永信不是系统的敌人,他曾是体制内的合作者。他帮国家把“佛教”变成一个可管理、可展示、可盈利的模块。只要他不碰红线——不挑战政治权威、不勾结境外势力、不煽动信众。剩下的都不叫事。
就像企业养一个能干的高管:你贪点钱?没关系,只要你业绩好。你搞点女人?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忠心。但当你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当你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和外面勾结,或者威胁到老板的位置...哪怕你没犯错,也要被清掉。
释永信倒了,下一个“大师”已经在路上。他会更年轻、更懂政策、更会包装、更善于融合“传统文化+爱国主义+数字经济”。
只要系统还需要信仰来维稳,只要人民还需要意义来止痛,游戏就不会结束,只会升级。
当然了,现在对很多人来说,宗教已经起不到效果了。当传统宗教褪色,权力机器需要一些新锚点来凝聚共识。它们的共同点是绝对服从主流叙事;主动服务经济增长;绝不质疑根本规则。
在这个框架下,“爱国生意”“身心灵生意”“女性主义生意”不过是旧酒新瓶,只要乖乖交税、不碰红线,就能活;一旦想“改变规则”,立刻被消灭。
现在你看懂了这场游戏,只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条:成为“合规玩家”
把“我想要自由”改成“我热爱集体”,把“我看穿了”改成“我深感责任重大”。这样你就可以用规则赚钱(如少林寺、爱国大V、正能量网红)
第二条:彻底退出游戏
千万别指望反抗,每个反抗者最后都会被收编成为系统的养份。
有没有第三条路?
有。但那是一条更加艰难,甚至不是路的路。
那就是——不再相信“我”是一个需要做选择的主体。
你看,我们总在问:“我要怎么选?”
可问题是:那个“我”,是谁?
是你从小被教育出来的“应该善良、成功、清白、爱国”的人格面具?还是你真正看见无常、接纳欲望、直面虚无的那个觉知?
当你意识到:
“我想做个好人”可能只是恐惧惩罚;“我要反抗体制”可能只是渴望被看见;“我追求自由”可能只是逃避责任;
那一刻,你才开始戳破幻象。你不再问:“我该选哪条路?”而是问:“为什么我觉得我必须选?”
系统最怕的,不是骂它的人,而是看穿它的人。
因为:骂它的人,还在它的语言体系里打转;赞美它的人,是它的工具;但看穿它的人,已经不在它的坐标系中了。
就像梦里有人追杀你,你拼命逃跑、反抗、呼救……可一旦你意识到:“这是梦。”追杀者、规则、恐惧,全都失去了力量。
当你承认:我赚钱是为了安全感,我修行是为了逃避痛苦,我批判是为了自我安慰——那一刻,谎言崩塌,控制失效。
你不再需要“意义”来支撑自己,不再依赖“认同”来确认存在,
你可以依然上班、纳税、发朋友圈、买门票、看少林表演,但你知道:这是一场戏;你是演员,但不必入戏;你可以演,但不必相信角色是真的。
你只是如实地活着,看着念头升起,看着情绪流动,看着世界运转。你使用规则,但不信它;你身处系统,但不属它。
当你不再执着于“我该怎么活”,你才真正开始活着。
那时,不再有因果,不再有报应,不再有正邪,不再有选择。
只有光,照进黑暗已久的房间。你看见一切,却不被一切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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